《京报》是全国首部以邵飘萍为故事原型,重现《京报》创办历史的剧目。邵飘萍作为新闻全才,以其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社会洞察力创办《京报》。他慷慨激昂的演说敲响了祖国危亡的警钟,为五四运动吹响号角。这部凝聚着赤诚与热血的话剧,即使跨越百余年,依然能感受到为时代发声的勇气。

社会激荡中的《京报》与邵飘萍

话剧以倒叙的手法开始讲述,数位演员齐登场,轮流介绍《京报》的特点和背景:“该报无党无派,不予特殊权力集团撑腰,主张言论自由,坚持传播真相、坚持为民发声,创办者为邵飘萍!”尔后演员们或念白或低语,一一介绍自己与邵飘萍的社会关系:“他是我的同学”“我的同事”“我的学生”“老乡”“爱人”……维系这些角色的,只有一个纽带——《京报》。此时画幕一黑,好戏正式开场。

聚光灯再次亮起,时间来到了1916年6月,刚刚结束在日本近两年半流亡生活的邵飘萍,受《申报》社长史量才之聘,任《申报》驻京特派记者。然而受时局影响,他的信息搜集之路总是受挫,他说:“我堂堂申报之特派记者,到了北京竟也写不出有价值的新闻。”“看看现在的报纸吧,给民众们看的竟是些官员和戏子的八卦。”因此他意识到仅仅依靠《申报》还不够,所以成立了新闻编译社,自己编发新闻。他激动地对妻子汤修慧说:“我们应该发声!当局封锁消息,我们便主动联系政要,打破消息封锁。”随着新闻编译社的发展,邵飘萍更加意识到独立发声阵地的重要性,他感慨道:“新闻编译社虽初具锋芒但我仍觉不足,虽能借此发声,但还要倚靠别家报纸发声,仍受人左右。”这时,章士钊主办的《甲寅》投来橄榄枝,邵飘萍成为了《甲寅》的主编。他激进的文风既吸引了读者的关注,又引起了诸多非议。他评价称:“段祺瑞并非一心向共和,各军阀今之所谓谋战北方、谋战长江流域、谋战西南皆为地盘主义。”这种评论很快引起了段祺瑞政府的不满,章士钊也多次警告他要注意分寸。二人的办报理念之争很快上升到了改革理念之争,最终不得已分道扬镳。权衡思虑之后,邵飘萍与爱人召集好友,创办了《京报》。

《京报》创立短短一周,凭借视角丰富、言辞犀利的评论和博采众长、引人入胜的科学文化艺术副刊取得了重大成功,销量飙升,成为了进步舆论的重大力量。副刊《小京报》的主编彬彬如此坦言:“我既把这戏曲评论作为《小京报》的重中之重,就要写出引人注目,引人深思的文章来。”不久,记者们就迎来了创刊后的第一场战斗。巴黎和会中国外交失败,国人群情激愤,却无处发声。《京报》主动担起了传声筒的职责,充分利用社论、评论等文章,秉笔直书,为民请愿。话剧在这里迎来了第一次高潮,舞台上的报社成员们奋笔疾书,振振有词。《京报》主创之一潘公弼在左,汤修慧在右,二人围绕邵飘萍时而推桌并拢,时而分桌提笔,营造出动荡时局下报社的繁忙景象。三人在台上轮流疾呼:“要闻!山东问题竟解决焉!东方德意志竟出现!”“要闻!学生界之大风潮……”“评论!外交失败第一步!”舞台下的学生由舞台两侧出现,逐渐向舞台下靠拢,然后散入观众席中,摇旗呐喊,这一刻,文字和新闻的力量通过场景展现充分传递。在场观众仿佛身临其境,成为历史的见证者。最终,学生运动取得成功,邵飘萍和同仁却四散各地,尤其是邵飘萍本人,不得已再次远赴重洋,躲避抓捕,《京报》停更。

下一幕讲述了段祺瑞政府倒台后,邵飘萍重回国内,筹办《京报》“复活”相关事宜。这一次,他经验更足,人手更充裕,挑战也更险峻。1923年,20000多名工人举行京汉铁路大罢工,长达1200公里的中国南北交通大动脉——京汉铁路全线瘫痪。《京报》持续刊发评论:“反对任意剥夺工人的自由!”“反对对待工人如牛马!”3天后,吴佩孚在帝国主义支持下,对罢工工人进行血腥屠杀,制造了震惊中外的“二七惨案”。以邵飘萍为首的《京报》记者们亲赴一线,刊登了多篇声援报道,潘公弼的弟弟,时任报社主力成员的潘劭昂义愤填膺地说:“吴佩孚他禁止工人举办工会,但根据约法条例,召开工会是合法的,吴佩孚他非但不能禁止,而且应给予保护。”不久后,潘劭昂被捕,此事让报社成员们陷入了巨大的迷茫和争论中,斗争是残酷、昏暗且充满血腥的,区区一家报社能担此重任吗?潘公弼在舞台上大声疾呼:“我就说嘛,你邵飘萍日后必定大有所为,但我不希望此等所为建立在什么惨痛代价之上。”在这里,剧本通过巧妙的台词设置和情绪递进与上一幕形成了呼应,同样的矛盾和冲突,邵飘萍选择离开《甲寅》,然而面对自己一手创立的《京报》,他选择继续坚持新闻理想,把《京报》办成共产主义报刊,唯有这样,才能救中国、启民智……